ch回家仔细用沐浴露清洗自己七天堆积的角质和痱子。

【资料图】

再次走进学校时就是正式开课。据说学校按中考成绩梯度分班，ch自知自己不理想，瞅眼名单果然在四班——不至于差，但和优等差距很大。他来的很早，教室空空荡荡，教材却比他更早堆在课桌上。对照着学号坐下，和同桌问好，听老师做自我介绍，上新课，午休。

一晃眼，下午班会。第一次班会自然是自我介绍。忘记谁先起头，同学们在介绍后都加上自己三年后的目标大学，有说希望上重本的，也有志向奇高，剑指清北交浙复的。现今回忆，当时班中的梦想似乎没有几人实现，更存在某些一本线没上，或复读或选择普通二本。

但当时ch甚至没听说过几所大学，只念一句听许多大学生讲的“985211”便匆匆下台。他再次感受到自己身上经济、信息的差距。他还是摆脱不了自卑。

幸运的是，z君和ch同班。z在新班级交到许多朋友，ch借此也建立了他初步的社交关系。班里不乏攀比风气，也许是成绩，也许是经济，不过大家都友善，且具备大城市人的文明，初见面时不至于出口成脏。ch享受这种氛围，浸没在人群和日常里。

不过他还没忘记自己出人头地——至少是在这学校里——的梦想。他不比文具不比穿着，那些所谓身外之物不是他看不上，是他暂时没能力通过自己获得。他只能比学习。高一时大家都不卷，这学校管理松生源也差，有学习氛围但不多。ch去教辅店买下三本习题集，一本单词速记，却没做完四分之一，他有决心，但懒。

转眼月考，ch居然位列全班第三。不少同学为之侧目，ch在侧目中大快朵颐属于他的精神食粮，何等满足！但是3/54后面还跟着一个数，69/380，那是他的年级排名。他又萎靡起来。转念一想，前路还长，也就不再纠结。

这学校规模不大，活动不算多不算少，有些学生管理且有“官方”授权的社团运作的风生水起，ch却不知该参与什么。摄像摄影，太烧钱；运动，体质一般；校内还有二次元圈，也不了解。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回到游戏社交。他学着舍友在手机上下载射击游戏，虽然技术不行。他热衷于练习，只为开黑时能甩上一狙，赢得队友喝彩。

与z闲聊得知，班主任准备最近选举班委，民主投票。说起来他们班选班委选的很晚，年级中最快的在第一次班会就有人毛遂自荐，一致通过，选举完毕。本班磨蹭至月考结束都没有班委，z已准备好演讲稿，希望ch能投他一票。

ch对z说，自己也想竞选班干部。不过班长什么的不自量力，就选纪律委员吧。

z表情没怎么变，只是眼睛上动一动，笑着点头算是表达一种支持。他说，“你心里真想做，当然可以试试，要是只是随大流或者想凑热闹，建议再考虑考虑。再者说你在班里人缘也还行，到时候我也投你一票，成功率不小。”

ch确实想试试。在他眼里高中无非这两件自己能得到的，成绩和“地位”，就如自己在学校中的两条腿，得一条则鹤立鸡群，二者兼备变能屹立于同学中大步流星的获得关注。谁不想得到关注呢？尤其是对于之前被压抑数年的ch。

他的选举过程甚至比好友还顺利。纪委只有两人参选，ch凭着自己一点口才和预备讲稿，顺利拿下七成选票。倒是z竞选略显失利，最终只当上个副班长。

生活好像还不错。ch早上开始照镜子，学着用清水擦擦头发。

他外向起来，认真观察着每个同学，社交网也打开到班外——尽管大都为点头之交。每天除做作业，背单词，他忙着和所有人聊天，尽管还时不时露怯，但自己已经变得自信起来，也可以说是普信，但不论如何，是个好开头。